命运或运命(2 / 3)
的,跨坐在我身上,低下身细细密密地与我相吻。
我不能反抗,像木偶人一般,眼眶里的冰凉液体颗颗砸落,坠入软枕里,渗进绸布中。我的眼里只有他,天上的仙人,我面前的修罗,执意要与我成婚的夫君,多重身份凝聚成了一个人影,我的视线渐渐模糊,唯有那点朱砂痣还在摇晃刺痛,他的脸在闪动变化,一会儿是他,一会儿又是那金发的齐天大圣,一会儿成了别的人,我不认得。
头很痛,身子发麻,双腿间纳入陌生的物事,他是我的夫君,我行过礼的夫君。我抱着他的背,承受着冲撞和掠取,情火燃着丹田,脊柱黏附着食人般的快慰。
夫君、夫君
我怎会与人成婚呢?
夫君、夫君
可这人为何与我行夫妻之事?
不!我发出高吟,仰着脖颈,细汗星点掉落,热气蒸腾,一切犹如梦幻泡影,顷刻间皆散去无踪。
我再次从床上惊醒,大口呼吸着空气,身边空无余人,屋内装饰也一如平常并无不同。我颤着手摸上了脸颊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温度,我触及了滚滚热泪。
房门开启,长指轻捻拂尘的谪仙踏入,我与他对视了一瞬,所有混乱的情欲记忆,破碎的风沙般的,全都涌了上来。
醒了?他向我伸出手,我本不想这么没骨气,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,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,偏过头,半分不敢再看他,生怕被他发现那些我不愿再回忆的事情。
我开了口,嗓子哑得不行:我徒弟们呢?
用饭,你去瞧瞧?
我点点头,逃避心理作祟,不动声色地绕过他,在他令我胆战心惊的似笑非笑的指引下,顺利找到了餐厅的位置,三个徒弟坐在圆桌旁,确实在用膳,我又看了看马厩,确认了白龙马的安全。
其实早就饿得头昏脑胀了,我挪了过去,他们发现后,连忙起身给我让了个位置,我深感劣徒们关键时候还是蛮孝顺的。
悟净沉默着给我拿了副碗筷,安静地添饭布菜,而悟能则是眼珠转来转去,拉着我想问又不敢问,我是个急性子,看他那副样子就烦得很,催道:你到底要说什么啊?
师父,悟能神秘兮兮地避开了他大师兄,与我咬耳朵小声密谋:你觉不觉得大师兄今日有点怪?
他不提还好,这么一说我就不得不分心去瞧,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痞里痞气没个正形的孙行者,竟然安稳地捧着碗吃斋饭,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分给我,按平常他定是要与我斗嘴几个来回才肯消停。
莫不是犯了什么病?我揣测道。
我敲了敲他的碗沿,故意的,等着他不耐烦地训我,他却和没事儿人一样自顾自吃自己的。这也太诡异了,我不禁问他:悟空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
这家伙十分无礼,看了我一眼,好像在评估回应我的价值何在,许是觉得不划算,干脆不理我,吃完把碗一放,拎着棍子就要走人。
气煞我也。我恶狠狠地往嘴里塞饭菜,分明那家伙之前不是这样的,怎么我睡了一觉起来,就和被人夺舍了一样,但我实在想不出谁那么神通广大可以把这泼猴给制服了,无奈只好接受徒弟有自己想法了这个事实。
悟净还试图安慰我:可能是身体不适。
我故意超大声喊道:他一个破石头做的破猴子,能有哪里不舒服!
孙悟空一个字不说,和门神一样抱着金箍棒站在外面守着,看了就来气。
那镇元子老神在在,坐在庭院里赏花饮茶,他倒是个不懒惰的,满院子种满了蔬菜瓜果,我无聊,但也不敢搭话,生怕这位不好惹的又要想出甚么新的折磨人法子,拿我开刀。
必然是有不可磨灭的恩怨,才会让他在梦里都不放过我。
我讪讪地笑,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从他身前溜过,他像梦呓一般:蝉儿。
我险些左脚拌右脚飞将出去,一颗心揪在了一起,镇元子凝着笑,故人,缘何这么紧张?总觉得那笑没安好心,我魂不守舍地胡乱回答:无甚大碍,脚滑、脚滑!
他颔首,小心些,五庄观的砖石瓦砾少有人踩踏,或许是不合你心意。
我现在犹如惊弓之鸟,镇元大仙,我想请问,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,实非不愿逗留,无奈贫僧还得去取真经,重任在身,不得不分别。
不急,再等一个人来,到那时你们就能走了。
什么人?
他没回答,只是说:难不成把我仙树毁了不做点补偿?
我自知理亏,悔恨交加,只怨自己脑子抽风惹下因果,只得应了。
在这里又混吃等死般度过了一日多,气氛又诡异又不对劲,我每晚都睡不踏实,仿佛只要一闭上眼就会走马观灯地闪过种种画面,害得我苦不堪言,挂了两个黑眼圈。
而五庄观又迎来了一位老熟人。
我对着云团之间慈眉善目的佛陀行了个礼,他缓缓落下,眉如弯月,眼似烁星,玉面粉腮,朱唇嫣红。
观音大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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