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(2 / 3)

直跳,其实心里已经有预感,可当她站起来走上一节台阶站在他身后,把一条项链缓缓垂放到他眼前时,他的身体还是毫无预兆麻了一下。

“十八岁生日呢,送你个礼物。”

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接,而是不以为意笑笑:“一条项链就把我给打发了?”

她也不生气,耐心解释:“我找了好多地方,最后才选到一家合适的手工店。这个图案是我自己画的,整条项链也是我自己做的,你看,我还受伤了呢。”

其实她还没说完,顾盛廷就已经看到她手背手指上几道淡淡的伤痕。

上次带她去诊所处理伤口,她笑说自己是疤痕体质。后来他上网查过资料,疤痕体质严重的人,一点点伤就会很难愈合甚至留疤。
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,眉宇紧蹙,“没事儿自己做这个玩意儿干什么,弄得一手伤。”

她菱唇微翘:“买的东西多没有意义,我能买到别人也能买到,万一以后谁还送给你同款呢,多尴尬。”

这是她第一次给男生送礼物,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什么好点子,为此她还破天荒上网查询别人的建议。

这么愚蠢的行为,叶一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乐在其中。

挑花了眼,最后她只记住一句话:想要这个男生一辈子记得自己,就要送他一个特别的礼物,让他只要看到这个东西就会想起你。

顾盛廷觉得好笑:“你就算什么都不送,我也绝对不可能忘记你的。”

一段轻狂岁月,几乎是她和他一起走过。

或许很多年后,他们共同缅怀思念的,只是这个十七八岁年纪。

而已。

可回忆这个年纪,就等同于回忆起和她的一切。

她的冷漠与魅惑、矜持与主动;他的温柔与狂躁、稳重与冲动。还有他们最纯粹的年少情爱,抱以最大的热情和真挚,都毫无保留在现在,给了眼前这个人。

来回拉扯到最后,她似乎有些不耐烦和失望,“你到底要不要?”

话音未落,他顺势牵住她的指尖。

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,她的心还是会如初吻初夜那般悸动,茫茫然找不到方向。

他将那个坠子拿着手里仔细掂量,小巧精致,纹路精细繁杂,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心思和人力。仔细研究了好久,他才看出图案是一对男女,可没有五官,只有轮廓和头发,在面对面拥抱。

他又凑到灯光下眯眼吸了口气,“这是我在上面呢还是你啊……”

“哎哟……”她用指甲狠狠掐进他肉里,他笑笑:“你快帮我戴上,我以后每天都会戴着它。”

她一把夺过链子,一直没说话。

直到他感觉她温和的鼻息混着香气贴近,脖子上一阵清凉,才听到她轻声开口:“你说那条项链你戴了很久,对你很重要,然后你送给了我。现在我也送你一条项链,希望它对你同样重要,同样可以戴很久。”

他良久都没有动作,静坐在那里任由她动作生疏把项链给他扣上。

心在狠狠悸动。

思绪被拉扯得很远,他仿佛又看到,不远处孤独的路灯下,那个夜晚她凑上前玩弄他的项链,提醒他利器伤人。

殊不知,最能伤人的就是她。

等她戴好,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臂,用的巧劲,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。

这一次换作是他从她衣领里挑出那条项链,入手还有余温。

她贴着他的胸膛,心口跳得很快。
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他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,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。谢谢你,叶一竹。”

很多时候,亲密关系不言谢,好似水到渠成忽略了礼义廉耻是合情合理的。

他们没有当过朋友,没有握手言和、好言好语的渐进阶段。两个人都强势固执,只有此刻相对无言才会落寞又脆弱。

她伸手抚摸他还湿着的头发,勾了勾嘴角:“生日快乐。”

秦铭爸妈为了陪他高考,年后就从美国回来了,两口子几乎寸步不离紧盯秦铭。

上次二楼后座之后,秦铭还真帮叶一竹找到个解密大神,把那个爆料的账号研究得彻彻底底。

秦赫和张雪如在外工作多年,每次回国都会找机会和国内这帮好友重聚,他们的孩子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。

叶一竹和秦铭就打算从这次饭局找时机开溜。

饭吃到一半,大人开始把酒言欢时,叶一竹拼命朝秦铭使眼色。

听说事情有了眉目,她一刻都坐不住。

接收到信号,秦铭先是拿起酒杯规规矩矩给整桌人都敬了遍酒,油腔滑调,把大人哄得开心,纷纷夸他前途无量。

他找准时机,向秦赫开口,说自己明天早上要测试,今晚得回去临死抱佛脚。

叶一竹听到他的话,抢先出口:“这么巧,你们学校明天也要测试啊?”

秦赫望向叶一竹,笑问:“阿竹明天也有测试?”

这时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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