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224(1 / 2)
无所不能,是他在她心中唯一的优点。
如果,如果她发现他没那么无所不能,她便不会要他了。
她随时都可能松开他的手。
他连现在都把握不住,又何谈将来?
魏璋的指尖颤动了一下,匕首迅速滑过,一滴血从手腕滴进了瓷碗中。
平砰——
声音脆而碎。
血珠在碗底晃动,弧面上倒映出他的模样,扭曲的。
他讷讷盯着面目全非的自己,喉头细微轻笑。
从今以后,他不再是他了。
他身上会流着她心上人的血,她会喜欢吧?
可是……
他并不喜欢再去做别人呐……
空气中回荡一声绵长的叹息,像是窗外萧瑟的秋风,卷起枯叶,扑面吹来。
凄冷寒意直吹进人骨头缝里……
半个时辰后,魏宣耳边回荡着水滴声,屋子里充满血腥味。
他蓦地睁开眼,牢狱空荡荡,只有魏璋端坐在离他五步之遥的位置不紧不徐地斟茶。
“漪漪呢?”
魏宣记得他是被魏璋打晕的。
他猛地从草榻上坐起身,防备打量着魏璋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像从前那般乏力。
他动作敏捷,内息渐渐稳健,好似一身武艺又重回他身。
他不可思议望着魏璋。
魏璋没看他,从衣袖里掏出一方玉制印鉴,丢给了魏宣,“滚吧。”
印鉴滚落到魏宣脚边。
魏宣定睛一看,是他当初带兵征西的帅印。
此印可调动数十万征西军,早在当初他忤逆先皇要娶昭阳郡主尸体时,先皇就给褫夺了。
先皇很忌惮此物,遂令人将其丢进了熔炉中,又怎么会在魏璋手上?
魏宣深觉不可思议,但不及思考这些问题,他知道魏璋给他此物的意图是让他离京。
他站起身,走到了木桌前,狐疑而戒备地打量魏璋。
魏璋手执茶盖,悠然撇着浮沫,似是云淡风轻。
但茶水水面上掀起了浅浅的涟漪。
他的手在抖。
魏宣的目光再度回到魏璋那张几无波澜的脸上。
罗神医跟魏宣讲过世间唯一解毒之法,是与至亲血脉换血。
魏宣从来没想到会被换血之法所救。
一则,他无意牺牲至亲之人,二则……
他没想到他的弟弟,与他断袍决裂的弟弟会与他以命换命。
魏璋将他自己的后半生命数,给了他。
魏宣眸中起了些许涟漪,沉吟良久。
“我不会谢你。”他道。
“我不需要你谢。”魏璋道。
魏宣身上的毒,本就是被囚禁国公府老宅时,魏璋借薛兰漪之手下的。
他握着她的手,迫她做了她不想做的事。
如今,无非因果自食,与人无尤。
魏璋不疾不徐吹了吹茶汤上的热气,雾气遮罩了他的脸,“圣上已下旨,复你渡辽将军封号,允你率征西军余部北伐,十日之后,出发吧。”
“我何时说过要去北境?”魏宣堵在面前,像一堵墙巍然不动。
魏璋方抬眸,眼中溢出戏谑,“你不去?难道我去吗?”
魏璋也是武将世家的血脉,当年跟着魏宣一同出征,实际上并不比魏宣差。
但是,他如今身中剧毒,没有可能带兵了。
北境蛮族犹如虎狼,放眼大庸,除了魏璋,就只有魏宣可堪此任。
若然,魏宣不去,外患蔓延。
而朝堂上,新帝刚继位,魏璋身体有亏,只怕朝内政务如空中楼阁,坍塌只在旦夕。
如此内忧外患,魏宣可以袖手旁观?
魏璋饶有兴味扯了扯唇:“我可不会管那些贱民的死活,将来生灵涂炭,你猜她会恨谁?”
薛兰漪本就对魏璋不抱任何期望,她视他为烂人、臭虫。
没有人会恨烂人、臭虫。
将来大庸真的因为他兄弟二人山河飘零,薛兰漪当然是会恨魏宣这轮大太阳,不肯普照世间。
届时,他和她之间隔着千千万万人的性命,还能相拥吗?
魏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捆缚住了。
他瞳孔微缩,难以喘息,“你拿她亲朋好友的命绑住她还不够,如今竟拿天下人束缚于她。”
“你知道漪漪的性子,如此绑缚,这一辈子她也绝无可能对你生……”
啪——
茶水猝不及防,泼洒在魏宣胸前,剪断了一个“情”字。
“她会。”
这世上没有他魏璋做不到的事,得不到的人t。
她会,她总会接受他。
魏璋双目微眯,明明是自下而上的目光,眼中却透着迫人的威严。
像狼,随时都要弹跳起身,扑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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