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 很像对着录取通知书冲了一发的样子(1 / 5)

天晴了没几天,又开始下雨。

大概是应了那句“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”,这雨下得惆怅哀切,隔着玻璃也能闻见弥漫在空气里的悲伤。

贺迟森把陆温寻送到玄关,叮嘱他开车小心点;陆温寻的手刚握上门把,回头看过来,“嗯”了一声。

眼神很轻很淡,有种对这里毫无留恋,走了就不会再回来的冷然。

让贺迟森心慌。

“我在家等你。”贺迟森说。

也没指望这句话有多大的吸引力,他只想让陆温寻知道,世界上还有人在等他回家。

陆温寻嘴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,“我尽量早点回来”他说,和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门把。

关门声清脆利落,陆温寻离开得很果断,仿佛门的另一边没有望着他背影、舍不得他走的人。

贺迟森盯着紧闭的大门看了一会儿,压下追随陆温寻的念头,转身进了卧室,片刻后走出,手里拿着《隐性对峙》的剧本。

他走到沙发旁,先是正儿八经地坐下,将剧本翻了几页,又合上,抱着它身体一歪仰躺在沙发上。

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纸页卷起的边角,试着将它捋平。

——陆温寻扫墓不喜欢有别人在,他要是跟着去,陆温寻肯定会生气。

——虽然他不算别人。

——那偷偷摸摸地跟,不让陆温寻发现呢?

——好像没多大意义,他的追随并非出于猜忌,而是出于关心,希望陆温寻难过时能依靠进入角色来逃避虚假的自己,从痛苦的现实中抽离,放下仇恨,沉浸在一个短暂却美好的梦里。

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,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、演技精湛的演员。也许过于勤勉了,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,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,即便如此,陆温寻还是崇拜他。

每当在电视上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,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,说话语气、神态表情、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,但是足够鲜活,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,有另外的家庭、另外的孩子。

只是影片结束他才回过味,自顾自地对戏里扮演陆越铭孩子的小演员生闷气。

那时他常常会想,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,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,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。

梦想就那样破灭了,甚至他从没告诉过陆越铭自己崇拜他。

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,他一直都在演戏,演着另一个自己。

当演员的都知道,出戏和入戏一样重要,不能及时抽身便会走火入魔,演着演着就当真了。

最怕骗过了自己,像他现在这样,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,岌岌可危。

以为是贺仲把视频泄露给媒体。”

陆温寻扯了扯嘴角,笑容里含着说不尽的苦涩:“今天我才知道,放出视频的人是贺迟森。”

谭嵊屿脸上的错愕转为震惊,“森哥?……”

“对,是他。今天也是他,当着我的面,把视频发了出去。”陆温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,神情看着无比落寞,“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,他为了求我原谅才会跳楼。”

谭嵊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,开口问道:“既然你今天才知道泄露视频的人是森哥,那昨天的不辞而别是为什么?”

被发现了。

罢了,挑着讲故事就是容易出现纰漏,索性全都告诉他吧。

“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。”陆温寻轻描淡写地说。

“收到那段视频后我有想过直接拿给媒体,但这样的反击力度太弱了,我得制造出对贺仲打击更大的事件。”

“贺迟森,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。”

“在贺迟森拿到影帝的那一天泄露他的性爱视频,作为知情者的贺仲会比他本人更痛苦吧。”

“只是去给父母扫墓时我突然意识到复仇很没意思,明明自己不是同性恋却要和男人上床,拍视频不仅要确认角度,还得剪辑才能使用,被恨意填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了。”

可笑的是,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唯一乐趣就是跟贺迟森做爱,在那时他才感受到生命力。

“让贺仲痛苦又能怎样?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。”陆温寻避开谭嵊屿的视线,看着贺迟森留下的血迹,掩饰自己的心虚,“所以我逃走了。”

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,谭嵊屿不会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。

“但是……”谭嵊屿轻轻开口,“森哥很爱你。”

又来了,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荒谬感,甚至让陆温寻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。

这些人以为的“爱”究竟是什么?到底哪句话他没说明白?为什么谭嵊屿听完还敢说贺迟森“爱”他?

“我不是为他开脱,发视频这件事显而易见是他不对,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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